2020年02月12日15:08
1925年8月8日,周恩來和鄧穎超在廣州結(jié)婚。這是他們結(jié)婚期間留影。 |
讀了《“我的夫人”》一文(《中華讀書報》2001年6月27日《讀者看法》版),不禁想起周恩來如何稱呼鄧穎超的故事,是以為范。
大凡讀過有關(guān)周恩來回憶文章的人都知道,周恩來在熟悉的老同志面前,常稱鄧為“小超”;在比他年輕的熟人跟前,有時也遵從他們對鄧穎超親昵的稱呼,稱之為“鄧大姐”。但他從來不用“太太”或當(dāng)年盛行的“愛人”,更不襲用舊社會讀書人謙稱“拙荊”、“賤內(nèi)”、“糟糠”這一類現(xiàn)在一般青年人不知為何物的稱謂。
那么,在外賓面前,周恩來又怎樣稱呼鄧穎超呢?1956年9月間,南斯拉夫駐華大使求見周恩來,代表政府正式邀請周恩來總理和夫人訪南。周感謝邀請,說他本人很愿意去;至于“我妻子訪南的事情,我還要同她商量”。又說,我不久將出訪印度,印度大使夫人花了很多時間“勸我妻子去印度”,但沒有勸成。周恩來進一步解釋說:“我妻子身體不太好”,出訪有困難。(見《周恩來外交活動大事記,1949—1975》,世界知識出版社1993年版,第158頁。)
周恩來在這次交談中,為什么稱印度駐華大使的妻子為“夫人”而三次稱鄧穎超為“我的妻子”呢?因為洋人分不清“愛人”(Lover)與“情人”(sweet heart)有何區(qū)別,且“愛人”未必為夫妻;“夫人”(madam)則是對第三者的專稱;只有“妻子”(wife)的含義最清楚,不會引起誤解。鄧大姐對被稱為“妻子”并不介意。(見拙著《周恩來外交學(xué)》,中央黨校出版社1997年版,第109頁)倘若《我的夫人楊沫》,以英文書名My madam Yang-mo出版,則洋人將視楊女士為第三者的妻子,一如印度大使之妻的專稱。
大家知道,周恩來說話,用詞命意,嚴謹而準確。上引他與南駐華大使的談話,不稱“我的夫人”而稱“我的妻子”,使用上之規(guī)范與明確,毋庸置疑。(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 裴默農(nóng))
來源:中華讀書報